【P5/喜多主】Monochrome shades-3


*对于(有任何)在追此文的读者,很抱歉,因为前段时间三次元各种烦心事情导致更新延迟了这么久,之后的更新也会尽量恢复速度 m(_ _)m




仍然是梅雨季节的一天,似乎是因为天气的影响,家庭餐厅滞留的客人多了起来。怪盗团则选择坐在了餐厅安静的一隅,柔和的灯光在角落裡投下暖光,桌面上是杂乱无章的课本,笔记及杏点的各式雨天限定甜品。

“什麽?你说殿堂主人也不知道秘宝?!”

不仅如此,殿堂裡还有不受主人掌控的事物。在简单交代完殿堂的情况之后,同伴们一致发出了惊叹。

晓摇摇头,以喜多川冷傲的性格根本不屑于说谎,再说作为殿堂主人完全不需要答应麻烦的交易条件。而且殿堂只是表面十分排斥外人罢了。

“⋯⋯简直闻所未闻,秘宝应该是本人十分在意的东西才是。” 

窝在晓身边的摩尔加纳无奈地摇着尾巴,随即换上了一副垂涎宝物的样子:“吾辈很想见到艺术家的宝物是什麽样子啦。”

“你连进去殿堂都成问题,更不要说秘宝了啦。” 

杏摊手为它揭穿了事实:“再说我不认为他是一个需要改心的人,擅自取走秘宝对现实中的人是很危险的,摩尔加纳说过的啊。”

“杏殿下说得有道理……” 

止住了渴望宝物念头,猫咪的耳朵无神地耷拉了下来。

“话说你还真敢问啊大哥。” 

龙司吐槽道,想起殿堂的波动就不由得汗毛倒竖,要不是晓及时跳出来他们都忍不住要硬闯进去了。

“因为达成了交易。” 

晓笑着摸了摸摩尔加纳的头顶为它顺毛,这是他与喜多川的约定,以服从为代价的交换情报。与冰冷的殿堂相反,对方也不是完全无法沟通,他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交易的内容,包括被委託做模特的事情和盘托出。

“模特儿?!” 

龙司从焦头烂额的笔记中抬起头,摩尔加纳的嘴快要张成O型,就连原本作为业馀模特儿的杏也微微瞪大了双眼。

“啊?!” 龙司放弃一般地扔下了笔一脸不解地抱着头,“你这傢伙到底哪裡吸引人啦!”

“我也不知道。” 

晓窘迫地抓了抓头髮,想起喜多川对他直言不讳的称赞,以及答应要求之后坦率的笑容,脸又微微烫了起来。

“所以说艺术家的想法真是奇怪啊。” 摩尔加纳说道,随即语气又带上些许的骄傲。

“毕竟是吾辈选中的人类啊,我就承认你有一点帅气吧,只是有一点哦。”

龙司翘起二郎腿靠在椅背上,咬着笔看着坐在对面的人,晓一手托腮,低头思索的时候修长的手指完全不受影响似的灵巧地上下翻转手中的铅笔。天知道这傢伙乱蓬蓬的卷毛还有遮住大半脸的宽大镜片哪裡符合艺术的审美,可是又不得不承认穿怪盗服的时候是有点帅气……

——啊!龙司恍然大悟似的一拍桌子大声发表:“我知道了!你看,艺术家都是那种⋯⋯嘿嘿,该不会这傢伙是个基——呃!”

话还没说完,龙司就被身侧的杏狠狠地巴了一下头,对面的晓错愕地瞪大了眼,手中的笔啪一下掉到了桌面上。

杏一脸黑线地磨着拳头:“就知道你这傢伙说不出什麽好话!”

“就~是因为这样,龙司的功课才毫无长进!” 摩尔加纳在一旁贊同地嘲笑道。

“你——说什麽?!你这隻蠢猫!” 

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打破了静谧,连摩尔加纳也加入了群嘲的行列,儘管有外人听来也只是一隻小猫在洋洋得意的喵喵叫,晓慌张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铅笔。

“他没有对我做奇怪的事情。” 晓冒着冷汗试图解释。

除了艺术家的脾气的确有点古怪之外,虽然说殿堂没有遇到别的阴影,脱身也轻而易举,但毕竟他私闯了别人的领域,而对方不仅没有採取强硬的措施反而选择了交易……正当他想着要怎麽表达的时候,杏已经体贴地接过了话头。

“不过我想大概是因为他没有恶意吧?不然为什麽要答应晓的交易,直接把他抓起来就好啦。” 

想像了一下邪恶的阴影将独自进去的Joker绑架起来,又不由得联想到自己在鸭志田殿堂裡的遭遇,她不禁捏了把冷汗。

“好歹是达成了交易,如果真的可以相信他的话。” 

龙司贊同地点了点头,至于要怎麽做模特儿就不是他关心的部分了,想像晓摆出像罗马凋像一样猎奇的姿势,他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麽一样,摩尔加纳忍不住白了龙司一眼,随即转头对晓说:“关键还有要问出斑目的情报,至于怎麽帮助这个人就只能靠你啦,leader。”

晓沉吟着点了点头,模特儿听起来也不是什麽强人所难的要求,何况他还很好奇那最后喜多川未竟的话语透露出的线索,殿堂的最深处⋯⋯会是秘宝的所在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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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景物被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雨幕之中,叫人看不清真切。来往的行人行色匆匆,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书包裡背着小猫埋头行走的少年。

“真不知道这鬼天气什麽时候会转晴啊⋯⋯” 

摩尔加纳抱怨道,雨天会让身上的毛湿漉漉的,它可不喜欢。

“是啊。” 

撑着伞的人似答非答地回应,摩尔加纳习惯了他的寡言少语,也不再作声,不知道他沉默的外表下此刻是不是在思索着什麽点子。

殿堂主人说不知道秘宝大概有一个可能是⋯⋯摩尔加纳的小脑袋从书包裡鑽出来看着晓的侧脸,默默思索着可能性。

“怎麽了?”

注意到它视线的眼镜青年回过头来柔声对它说,准备要进月臺了,他已经把伞收了起来。

“没什麽,走吧!” 

但愿不是它想的那样,不然可就棘手了,摩尔加纳想道。不过它相信晓,不知道为什麽总能在他身上看到可能性呢,如果是晓的话一定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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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 

“这个也不行……!”

为了儘早攻略殿堂,晓放学之后就早早进入了异世界,为了「交易」而为艺术家做模特……却只见他草草地画了两笔之后就马上将画稿废弃,无论换了多少支画笔都始终对作品不满意的样子。

“还是不行……!”

阴影紧紧蹙起眉头,拿着素描笔苦大深仇地在纸上刷刷作画,儘管从晓的角度无法看到他到底画得如何不满,但也能看到穿透画板一般洩愤的力道。

怪盗冒着冷汗反省自己是不是应该先攻略一下怎样做模特……?但随着画家的哀歎,甚至是更多的纸张被画了一笔之后就被卷起扔到了地上。地上渐渐堆积满白色废纸,晓却无意落到了画家夹在指尖的纯白画笔……心下一惊,正想要开口说话,杂乱无序的旋律却在此时嘎然而止。

“来聊一下吧。” 

“嗯?” 

“你的姿势太僵硬了……致使我无法描绘出模特的精髓,这样可无法画出称心的艺术。” 祐介放弃一般地摇了摇头,放下了手中的画笔。

“抱歉……”

晓伸了下懒腰,终于放鬆下来,长期维持一个姿势竟然比在殿堂连续砍杀阴影还要累人。

“喜多川,你所说的殿堂的深处……到底是什麽意思?”

“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沉默没有维持太久,阴影捂着额头苦恼地说了下去:“……在这裡还有一个上锁的房间,但就算是我也没办法打开,并且‘老师’从来不让我接近那个房间。”

“你的秘宝……?是跟‘老师’有关的事情吗?” 

上锁的房间就已经足够可疑,基本毋庸置疑是秘宝的所在地了,晓的眼前一亮,心跳随之急促起来。

“⋯⋯我不知道。” 

祐介没有抵触他的试探,却也没有给予明确回答,只是抱着头,像陷入了极度深沉的回忆之中。

“每当我接近,我的心就只剩下无止尽的空洞⋯⋯那个房间就像一个要将我捲进去的漩涡,裡面只有无尽的虚无⋯⋯”

“不要勉强自己。” 

晓温柔地抬手止住了话题,不知道的东西就由他去探究清楚好了,他暗自下了决定。

“说起来,怪盗团的目的到底是什麽?你为什麽会做怪盗?” 祐介甩了甩头试图驱散不快的回忆,转移了话题。

“帮助他人,以及贯彻正义。” 晓不假思索地答道。

“为什麽……?你到底有什麽目的?是为了接近我之后套出老师的情报吗?” 

阴影不解地抛出一连串的疑问,隐藏在画架之后的金瞳警示一般地微微敛起,阴影抱着胸,语气饱含质疑。

“不是的,” 晓连忙否认,“祐介,帮助人不需要目的……也不需要理由。” 

对有需要的人伸出援手,这才是怪盗团的初衷,清澈的瞳孔暗藏坚定。

“……只是想这么做而已。”

“只是想…帮助……吗?” 

璨金色的双瞳在接触他的目光之后勐然一怔,随即画家像听到什麽极为有趣的事情一般大笑出声。

“我的眼光果然没有错,你的确是很有意思……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我会帮助你的。” 晓沉吟道,从那所谓的'老师'手中解救他,这是他刚开始已经下定决心的事情。

“为什麽你会认为我需要?” 

“祐介,请你相信我。” 晓看了看被画家扔了一地的废弃草稿,随之捡了起来。

“是吗?那就让我见识一下吧。” 对于他的回答不置可否,阴影抬起手撩起遮挡视线的几缕髮丝,饶有兴趣地眯起金色的双眸。

“我会的,” 晓笑着挥了挥手,“我今天有事情,要先走了。” 

“为什麽这么早……?” 画家隐藏在额髪之间的薄眉轻轻纠起,“是因为我的问题吗?”

“不是祐介的问题。” 晓摇了摇头,裹紧了手中的空白纸张,转身欲走。

“Joker……”

此时身后又传来低沉的呼唤,晓踏出房门的脚步顿了顿,闻声回头看向一脸欲言又止的祐介。

“……” 但阴影却没有将对话进行下去,略带压抑的沉默气氛在两人之间瀰散开来。

“你想说什麽。”

“……不,没有。” 

美丽的金色双瞳轻轻閤起,祐介错开与他的对视,比他还要高大的青年就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低着头,看起来十分委屈,连光泽的湛蓝髮丝似乎也随着失落黯淡下来。

晓莫名地想要摸一下他的头,儘管他没有什麽安慰人的经验,不知道这样做是否妥当。

“我很快会再来的。” 

晓还是抬起手轻抚了一下祐介的头顶,青色髮丝的手感出乎意料地好,有点像平时帮摩尔加纳顺毛的触感,见对方没有任何反感,反而像是有点享受的样子,晓又没忍住揉了几下圆圆的脑袋。

“好。”

方才失落的画家又元气满满地振作起来,似乎能看到耷拉的兽耳再次竖立起来的样子,晓不由得温和地笑了出来。

“那你什麽时候再过来?” 画家迫不及待追问起来。

“这个不确定。” 

晓隔着手套顺了一下本就柔顺贴伏的头髮,浅灰色的眼底漾满柔和的光泽。

“我不会离开你的,祐介。”

目送着晓消失在门后的身影,祐介疲惫地低垂着双眼,沉声说道:"为什麽呢,我觉得你说的是实话......如果是你、和你的怪盗团,也许真的能打开深处的那道门也说不定啊。Jo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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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让祐介等待太久,晓很快的又造访了他的殿堂,只是和平常不太一样。晓带着他的书包,裡面装得鼓鼓的,拉鍊紧绷得像是要爆开一样。

虽然了解到晓不可能在裡面装了武器,可是祐介还是警惕了起来。

“你这是做什麽?”

看着怪盗拉开包包,在画檯上刷啦啦啦地倾倒出各式颜料画具,阴影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给你的。” 

晓尴尬地咳了两声,心下暗忖他到底是过于天然还是明知故问。没有对上画家询问的眼神,怪盗无奈地挠了挠脸颊补充道:

“用我的工具画。”

“嗯?这也是交易内容吗?”画家环抱着双手居高临下,似乎对眼前的大堆颜料持保留态度,“这些都不是我惯用的牌子。” 

“我说过我不懂这些东西……”

他本来就对艺术完全不在行,并不知道画师还有各自惯用的颜料牌子,甚至油画颜料的油分,成色,质量其实全部都要考究细分。措手无策之下索性将儘可能多的颜色买了下来……还是不行吗,或许他应该事先问一下他喜欢的牌子。

“不要就算了。”

恼羞成怒的怪盗忍不住伸手将堆积如山的颜料全部扫回袋子裡。

“——谁说不要了。”

正欲动作的手被一隻骨节分明的大手倏然按住。像生怕对方反悔似的,紧紧按着他的手传递出不容抗拒的力道。

“你已经给我了,“ 画家将颜料往自己方向揽,一脸理所当然地宣告,“这些已经是我的东西了,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方才明明没什麽兴趣的人,此时又兴致盎然地拿起不同的颜色观察了起来,像是小孩子得到新玩具一样好奇把玩的态度,不禁看得他的内心也随之暖和起来,晓笑了一下,没有选择去拆穿画家彆扭的心思。

本就造价不斐的一管颜料,集中起来更是一笔庞大的开销,他在摩尔迦纳质疑的眼光下几乎花光了所有打工的积蓄,甚至还动了挪用怪盗团资金的想法⋯⋯不过现在看到低头认真研究配色,看起来心情大好的祐介,晓不禁释然,心想总算没有白白浪费这笔钱。 

“Joker。”

“嗯?”

“谢谢。” 祐介闭上双眼温柔地对他笑了起来。

画家毫不掩饰表达内心流淌的感激之情,彷彿连殿堂冰冷的气氛也随之温暖起来一般。祐介本来就是相貌十分出众的男子,此刻难得柔和起来的笑容更是撩得人心头直跳。

“…………不客气。” 惊讶于他竟然还会坦率地道谢,怪盗扭过头发出轻微的气音,试图掩饰绯红的脸颊。

万幸的是情绪高涨的阴影看来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浑然不觉自己造成的巨大杀伤力。

“话说回来⋯⋯既然你们怪盗只能称呼代号的话,你也以代号称呼我如何?”

祐介的语调兴奋上扬,看似已经心中有了打算,刚刚才打出会心一击的电波男子突然又抛出了一个让人不知如何回答的问题。晓冒着冷汗,直觉有点不好的预感。

“我要叫你什麽。”

“就叫达文西吧。” 

“——驳回,” 完全无法认同艺术家对代号的审美观,晓一脸黑线地打断,“就叫祐介好了。”

“⋯⋯是吗,那算了。” 

似乎只是一时兴起,儘管一秒被驳回,但祐介却没表现过多失落,马上就将这个念头抛诸脑后。

“……你不如换了这身衣服。” 晓无奈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 

画家不解地歪着头,登时看了看自己一直以来的反襟和服以及雪白单袖,但本人看起来却不甚在意,只是随意地笑了笑。

“呵……原来你会在意这种东西吗?”

“……” 晓皱着眉头,到底要怎麽解释清楚,他只是单纯不想见到祐介穿成这样而已。

"这裡将是我的葬身之地。被艺术之神摒弃的我,只能留在这裡,没错......当「我」决定为了那个人出卖艺术时,就和去年的紫阳花一起死去了。"

紫阳花?还有出卖艺术是什麽意思?难道喜多川本人早就知道恩师的所作所为,却还是自愿留下吗?

虽然很想顺着话接着问下去,另一头的人却已经径自比出画框将他框在视线裡。纤长的手拿起素描笔,稳稳地将他低头思索的姿态印在了画纸之上。

“……?” 听见一旁的动作,还没缓过来的晓侧头表示疑问。

“请不要动。” 

祐介低声阻止了他,而鎏金的双瞳已将他紧紧锁在了眼裡。

“与你平时坚毅的眼神截然相反,宛若迷途羔羊一样的神态……也是我十分想要描绘出来的一部分。” 祐介神情激荡地表达自己的赞美,眼裡只有纯粹的热情。

“为什麽……在你的身上可以同时流露出如此多的感情呢,而不管哪一个方面,都是我很想要瞭解的部分。”

被直白的言语激得脸上一片绯红的作画模特只得呆呆地愣在原处,任由对方将自己摆弄成各种「艺术」的姿势。

“没错!就是这个构图⋯⋯!” 终于能描绘出称心所欲的画作,画家脸上绽开了豁然的笑容。

“啊啊……!实在是歎为观止!我的灵感在不断涌现出来……!呵呵呵……哈哈哈哈!”

艺术家激动地在画布上挥洒笔墨,墨黑,绛紫,樱粉,或是殷红,调色盘内再也不仅是单调的素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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